闽南语正名河洛语 - 闽南文化

「河洛」乎?「福佬」乎?「貉獠」乎?

梁烱辉 2002.7.26
(本文作者毕业於国立新竹师院臺语所,现任社团法人臺湾汉学教育协会祕书长,兼任清大教育学程中心闽南语教学课程讲师)

壹、前言

贰、闽南语词「ho11 lo53」与汉字之对应

参、如何為闽南语词「ho11 lo53」找出对应之汉字

肆、分析语言音韵系统可能的变化以推断所对应之汉字

伍、族群自称之方法

陆、族群自称之惯例

柒、民族称谓之语词所对应汉字,必须印证古籍资料是否為族名或地名、国名。

捌、参考人民之族谱,观察移民的发源地。

玖、结论



壹、前言
最近几年,在各地开办「闽南语汉学基础课程师资培训班」,有志於文化传承的人相当支持整个课程内容,从民国八十四年至今,臺湾地区约计有二千人接受了本班三十六小时的培训。此期间,许多学员提出了各式各样的问题,而以本语族语言文化从何而来的问题最令人困惑。

这种对本族语言文化从何而来的困惑,不可能事出无因。民国七十八年前后,当我正在整理「唐诗三百首闽南语语调谱」的时候,从报纸上赫然看到一位大学教授所 写的文章,直指臺湾闽南人所说的语词「ho11 lo53」,对应汉字就是「貉獠」二字。民国八十一年,有位外省人指著当时报纸上的报导,当著我的面笑说:「ho11 lo53」就是「貉獠」,你作这些事有什麼意义?这时我才惊觉,臺湾的闽南人连说的语言,传承的文化,都成了鄙视与讥笑的话题时,闽南语族在臺湾的文化传 承与新文化的建立都将成為笑柄。民国八十四年,我出版了「闽南语浅释唐诗三百首语曲吟唱」,也常常接受邀请,指导臺湾闽南人吟唱唐诗,进而开办师资培训 班。不少人对闽南语吟唱唐诗觉得十分有趣,但是却怀著疑惑的心情来学习,有些学员更直接提出「闽南语是『貉獠』话」、「闽南语是『福佬』话」的说法,徵询 我的意见。面对这些学员与一般有兴趣唐诗吟唱的民眾,解惑成了培训的先决条件。

贰、闽南语词「ho11 lo53」与汉字之对应
现年四十岁左右的臺湾闽南人自称时,口语中所称的「ho11 lo53」这个语词,在目前的社会上有如下几个对应汉字的现象,整理如下:
一、客家人彭德修著「大家来学客话」书中将此一语词对应「福佬」二字。
二、洪惟仁著「台湾礼俗语典」称连横将此语词对应「河洛」二字。
三、洪惟仁著「台湾礼俗语典」称连横将此语词对应「河洛」二字,是种错误,实际上应对应「貉獠」二字;后来洪先生觉得自己的结论「貉獠」二字不雅,认為应该改称,先是改為「贺佬」,最后确定改称「鹤佬」。
四、林再復著《闽南人》,称闽南人就是来自「河洛」,言下之意应以「河洛」对应这个语词。
五、陈修著《台湾话大词典》以「河洛」二字对应此一语词。
六、许成章著《台湾汉语辞典》以「河洛」二字对应此一语词。

综观上述各种说法,「河洛」一词多属八、九十岁以上年届古稀的长辈所用,连横先生更代表著十九世纪臺湾闽南语族的传统用法。至於「貉獠」、「鹤佬」、「福佬」等称谓,五六十岁以下人多用之,而以「鹤佬」、「福佬」较為普遍。
笔者以為,任一语族的称谓,在任何地区或任一族群皆非随意「任人」命名的,闽南语词「ho11 lo53」这个口头上的称谓由来不止百年,与汉字之对应必有其传统的用法,即便有人不愿意使用传统的汉字对应的用法,也应当以严肃的态度提出学术上的依 据,周延地论述,以所得结论予以更正。因此,就闽南语「ho11 lo53」此一语词而言,究竟要用什麼方法,才能在汉字中找出一个适当的对应字词,笔者敬谨提出以下方法,以供志者参考。

参、如何為闽南语词「ho11 lo53」找出对应之汉字
基於现代臺湾闽南语族对闽南语词「ho11 lo53」一词有新的思考,不愿接受本语族自古相传的传统说法,导致所对应的汉字多样化,反而造成本语族语言文化传承的困惑,笔者深以為病,其影响至鉅, 伤害甚深,诚难估计,因此,有必要為此一语词探寻其源。如何為闽南语词「ho11 lo53」找出适当对应之汉字,笔者以為必须从以下几个角度去思考,并论述如下:
一、分析语言音韵系统可能的变化以推断所对应之汉字。
二、族群自称之方法
三、族群自称之惯例
四、民族称谓之语词所对应汉字,必须印证古籍资料是否為族名或地名、国名。
五、参考人民之族谱,观察移民的发源地。

肆、分析语言音韵系统可能的变化以推断所对应之汉字
闽南语族现代所说传统语词「ho11 lo53」一词之语音,笔者推究其源,分析现有与汉字对应的方案如下:
一、「ho11 lo53」一词,连横用来对应「河洛」(洪惟仁著「台湾礼俗语典」),可知其意為今音「ho11」对应「河」字,如此,「ho11」音本字声调应属平声字非仄声字,其理由如下:
(一)连横為十九世纪臺南文人,為臺湾三大诗人之一,汉字「平仄」之用,牵涉唐诗格律之用,在诗人而言,绝非等閒,可知「ho11」音应属平声字,不可能是仄声字。
(二) 《厦英大辞典》(杜嘉德1873)对「第五声调」的描述原文如下:「The ?-pian or lower first tone first falls and then rises. It is the intonation used in English to express great astonishment or a strongly marked interrogation, e.g. 'You?" "How?" Its mark is the circumflex, e.g. ki, so.」前段文字所述第五声调应是「降低升」调型,但依后文所举英语例证或应归纳為「低升」调较妥。以第五声调為基础,杜嘉德对第五声调「变调」的描述原 文如下:「The ?-pian or lower first loses its inflection, becoming very nearly or quite level. In some laces it becomes extremely like the unaccented "chi?n-pian," as described in the preceding paragraph; in other places, especially in Tang-oan , it becomes undistinguishable from the unaccented "?-khi" tone.」可见第五声调的变调有二,一是「降低调」,二是「低平调」,而此二调型与今日变调调型比较,笔者以為应以此二调型的调值难以釐订。
(三) 丁邦新(1979)所作臺湾各地声调的调查,厦门音第五声调变调有二,调值分為[11]与[33]。
(四) 臺南地区第五声调至今仍维持二个变调调型:[11]与[33]。

综合上述语料,「ho11 lo53」一词在十九世纪的连横用来,确有充分的理由认定今音变调后之「ho11」音应属第五声调之变调,连横用「河」字来对应「ho11」音,应可接受。
二、「ho11 lo53」之「lo53」音,连横用来对应「洛」如上述,则可知今音「lo53」,连横以為应归属入声字,然而「lo53」音听起来就是上声第二声调,如何归為下入第八声调呢?查当代语料《厦门音新字典》可得如下资料:
(一) 查「络、落、骆、乐」四字查《广韵》属同音,当代文读音标成[lok8],白话音标成[loh8],可见白话音变有喉塞入声的现象。
(二) 查「烙」与上四字在《广韵》属同音,文音[lok8],白话音[lo7],可见白话音有变成失去入声特性的现象。
(三)「落」在白话音「hoo7 tng1 teh4 loh8」与「hoo7 mai3 koh4 loh8 a0」句中语音现象,「loh8」音之调值,其调值今音实际皆发成「lo53」,即本调已变為第二声调。
(四)查「日落」一词,「loh8」音之调值,今音实际皆发成「lo53」,即本调已变為第二声
调。
(五)查「落、洛」二字在《广韵》音系中同音,「洛」字為「落」字之声符,「落」今音「loh8」, 其调值音变為今音「lo53」,则不能否定「洛」字在口头上的音变亦有此一趋势。

综观上述,现代人口中的「ho11 lo53」一词之「lo53」音有可能来自「洛」的音变,则连横取「洛」字合「lo53」音并无不可。
三、「ho11 lo53」一词,洪惟仁用来对应「貉獠」(洪惟仁著「台湾礼俗语典」),其意以為「ho11」 音对应「貉」字。
(一) 查《广韵》「貉」字有二音,一音同「鹤」,文读音[hok8],一音同「貊」,文读音[bik8]。「鹤」字白话音「loh8」,变调调值今音為 「ho11」音,则「貉」字应有可能同音。然此字此音例作「兽」解,要作人种族群解则应属「貊」之假借字(辞源),应音[bik8]。可见「貉獠」一词之 「貉」应属白字,用来对应「ho11」音,似乎太过牵强附会了。
四、「ho11 lo53」之「lo53」音,洪惟仁用来对应「獠」字,音字对应无碍,但是,就训詁的角度观之,「獠」為古籍中少数民族「仡佬」之辱称,用「獠」字作人种族群解,在浩瀚史籍中,全然查无此例。
五、「ho11 lo53」一词,彭德修以「福佬」二字对应,未知其旨,然就客家语观之,「ho11 lo53」一词是客家人对臺湾闽南语族的口头上的称谓,「福佬」二字是其书写对应的汉字,可见客家人以「福佬」二字对应其口头上的「ho11 lo53」语音。查《客英大辞典》(南天书局1992)如不论声调,「福」字客家语音应為[fuk],而不是「ho」,「佬」字客家语音应為[lau], 而不是「lo」。可见客家人在口头上以「ho11 lo53」一词语音称呼臺湾闽南语族,是学闽南语族自称的语音来称呼闽南语族,在书写汉字时则使用音义不相当的汉字「福佬」二字来对应。為何如此,实不得 而知。

综合上述五项查考,语音「ho11 lo53」一词,今日对应汉字有「河洛」、「貉獠」、「福佬」,而「貉獠」再延申出「贺佬」、「鹤佬」二词,所得较妥切的汉字对应方案,应属百多年前臺湾闽南语传统所用「河洛」二字最為适切。

伍、族群自称之方法
经现代语言学研究,闽南语是汉语系的一支,其音韵系统来自中古切韵系统已有专论(梁辉2002)。而语文教育在臺已有三百五十年以上之歷史,传承的内容 不外乎四书五经一类的文化经典。而闽南语族的生活习性与思想主轴与中原文化密不可分,这也是不可否定的事实。因此,闽南语族的族群自称的方法自然也离不开 汉民族文化的传统。
查《左传》一书:「传八年…冬,…无骇卒,羽父请謚与族。公问族於眾仲,眾仲对曰:『天子建德,因生以赐姓,胙之土,而命之氏。诸侯以字為謚,因以為族。官有世功,则有官族,邑亦如之。』…」根据此一记载分析如下:
一、「姓」:「天子建德,因生以赐姓。」意即天子封有德之诸侯,该诸侯生於何处,该处之名即為其姓。
二、「氏」:「胙之土,而命之氏。」意即封有德之诸侯於某地,某地即诸侯之国名,而此一国名即為诸侯之氏。
三、「字」:「诸侯以字」,郑玄以為「謚」為「氏」之讹误,注曰:「而诸侯位卑不得赐姓,故其臣因氏其王父之字。」即诸侯之臣以其曾祖父之字為姓,如孔子以曾祖父孔父嘉之「孔」為姓。
四、「族」:「為謚,因以為族。」注曰:「或使即先人之謚称以為族。」意即诸侯之臣以其先之謚称為族称。
五、「官族」:「官有世功,则有官族。」注曰:「谓取其旧官之称以為族。」意即世袭之职,其后人以官名為族称,如晋之士氏。
六、「邑」:「邑亦如之。」注曰:「谓取其旧邑之称以為族。」意即所封之邑,其后人以邑名為族称,如韩魏赵氏。

综上所述,「姓、氏、字、族」之来源与其祖先世功有关,更為封建时代天子诸侯表彰功臣之礼,今人沿其姓氏族称,行不改名坐不改姓,族称同之,岂有任人随意命名之理。这种汉族人民姓氏及其发源地為其族群称谓的规定,凡有汉化之处,都不能自外於此一称谓方法。

因此,臺湾的人在国外,其自称来源必為「臺湾」,光復之前,闽人(光復后称「闽南人」)来臺,其自称来源必為「闽」,中原人士迁居闽地,其自称来源必為「河洛」,语音音变為「ho11 lo53」,此法自古而然,不待赘言。

陆、族群自称之惯例
族群的自称以族群自我定义為惯例,不待他族命名。自古中原即以「华夏」自称,并以「东夷」、「西戎」、「南蛮」、「北狄」称呼四方族群,称谓中必带有鄙视 之意,这是华夏民族以本族為中心,对其他文化落后的民族鄙称的作法,若论四方族群,则各有其自称,并不以华夏民族之鄙称為其本族称谓,举例如下:
一、 汉代「匈奴」本号「熏鬻」。
二、「貉」字查《广韵》有二音,一音[hok8]意指「狐」,二音[bik8],意指「北方兽」,再查《词源》,「貉」作為民族称谓实為假借字,本字应為 「貊」字,音[bik8]。「貉獠」一词依作词者之意,应作民族称谓,因此,「貉」应回归本字「貊」音[bik8],不但音韵不类「ho11lo53」之 「ho11」,所指实為周代东北地区的民族,即今韩国北方的民族,其自称实為「朝鲜」人。
三、「獠」為古籍中少数民族之辱称,其自称為「仡佬」。
四、「佬」作為民族称谓应作「狫」,為粤人(即广东人)对「仡佬」族的称谓,汉字书写法带有鄙意,而「仡佬」二字又作「犵姥」,可见汉字书写确為鄙视他族 之用法,用来对应其音,并非该族族称之意。其后「佬」字成為粤人对他族的泛称,如广东人称呼闽人為「福佬」,客家人亦同,但是音韵非其语音系统 [fuk lau]。可见客家人所写「福佬」二字,是以客家本族之意,用来对应闽南语语音「ho11 lo53」一词的对应法,这种使用「福佬」称呼闽南语族的作法,追溯其源,即华夏民族鄙称四方民族的传统作法。

柒、民族称谓之语词所对应汉字,必须印证古籍资料是否為族名或地名、国名。
民族称谓之语词所对应汉字,必须印证古籍资料是否為族名或地名、国名,以符合《左传》所载汉民族族群称谓法。闽地自古為百越族所在地,自周代以来即陆续开 发,但是,翻遍古籍,全然不见「貉獠」、「贺佬」、「鹤佬」、「福佬」诸词有任何的记录,可见这些名词应属近人「新」构之词。反观百年以前,闽南语族的传 统称谓「河洛」一词,不但臺湾通史作者又身為臺湾三大诗人之一的连横所称如此,现年算来近九十的诸位老前辈所称亦是如此,考查史记等古籍所载,更是处处可 见。而「河洛」所指即黄河、洛水一带广大地区,正是百家姓氏发源之处,可见此一名词对应「ho11 lo53」一音,远比「貉獠」、「贺佬」、「鹤佬」、「福佬」等词更具代表性。

捌、参考人民之族谱,观察移民的发源地。
参考人民之族谱,观察移民的发源地,这是考查本族自称,与民族溯源不可忽略的手续。依林再復《闽南人》一书所考,臺湾前一百姓氏中,七十二姓来自中原河 南、山东、山西、河北、陕西五省,其中四十八姓来自河南,而以光州固始县人最多。进一步考查移民的年代,来自闽南地区的臺湾人民,其先祖早在唐初高宗与唐 末昭宗(西元六百至九百年)即已迁居闽南,且这种迁居是全城移民方式,不同於个别移民,没有被闽南百越族同化的危险。且王审知建闽国,招纳河洛贤士协理国 政,维持唐制,五代十国中堪称明治。文化的传承在南宋朱熹的带领下,文风大盛,从未听说汉人被百越族给同化的记载。

四百年前,因明末世乱,人民生活困苦,大量闽人卖身给臺湾荷兰人,入臺取代平埔族从事砍伐樟脑树与猎取鹿皮的工作。工作之餘,整地务农,建立臺湾农业与私 有财產制度的雏形。满清时代,更因封锁海岸,内地与臺湾断绝,导致汉人娶妻的对象转為平埔族之女性,平埔族女性因之大量融入汉族族群,却也从未有汉族因此 改变习性,同化於平埔族的现象,三百五十年前郑经名臣陈永华所制订,以河洛语诵读四书五经的语文教育,有清一代从未中断过,父系社会也从未变成母系社会。 汉族的传承,在各族姓的家谱、族谱中皆有记录。因此,闽南语词「ho11 lo53」对应「河洛」二字,从家谱与族谱中,可见端倪,不待赘言。

至於臺湾先住民冠上汉人姓氏,其早已归化為汉人不止百年,无论生活、习惯、风俗、信仰、思想模式、行為模式、社会价值观念等皆无异於闽南语族,依汉民族传 统先例,如孔子所说「中国入於夷狄则夷狄之,夷狄入於中国则中国之。」这些归化的先住民,早已被认同於闽南语族,虽无族谱并不影响其為闽南语族的事实,但 也不能因其无家谱、族谱,进而否定其他汉族家谱、族谱的真实性。

玖、结论
经由上述,闽南语词「ho11 lo53」一词,对应汉字「河洛」二字,不但可资说明臺湾闽南语族的发源地,在语音变化的学理说明上更具证据力。反观「貉獠」、「福佬」皆為近人虚构之 词,实不足取。而「貉獠」一词的创作者更自觉此词不雅,因此,又虚拟一词「贺佬」,进而又虚拟「鹤佬」以自解,臺湾闽南语族有以「鹤佬」自称者,实肇基於 此,而「鹤佬」一词今已成為目前最流行的说法之一。

近来,闽南语族中,出现大量的母语工作者在从事闽南母语教育的事工,他们在其专业领域上,各展其所长。这固然是好事,但是,令人觉得奇怪的是,「ho11 lo53」一词所对应的汉字,从报章杂誌与传播媒体所见,许多本土文化工作者绝口不谈先人传统说法「河洛」二字,反倒欣然接纳充满鄙意与歧视的「福佬」与 「鹤佬」(来自「貉獠」一词的代换字)。问他对「ho11 lo53」一词对应「福佬」与「鹤佬」的理由何在,竟皆人云亦云,提不出任何学理上的拫据。而教育為百年树人之事业,在母语教学的教科书上,多数亦冠以 「福佬」二字,以称臺湾闽南语族,而从事教育的人却不以為侮,可见其无知之甚。

笔者以為,臺湾闽南语族民族自尊心的沦丧,民族文化的灭绝,教育界的无知,从他们所用鄙称的「福佬」与「鹤佬」二词,可见一斑。自古至今,有那一个族群如 此作贱自己而不自知的。子曰:「必也正名乎。…名不正则言不顺,言不顺则事不成。」臺湾闽南语族在本土文化的教育环境中,首要之务就在正名,「ho11 lo53」一词所对应的汉字,就是「河洛」二字,若无此一认知,民族文化的教育与传承必将失去意义,所作的一切努力,终将成為空谈。